被踹的肚子连连点头迎合，生怕再说错什么招来杀身之祸。
听到秦夜轩再次开口，他又浑身绷紧“传令中禁军，回城南武校场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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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福松了一口气“遵命。”
下城楼时，正好与被人搀扶着爬上来的张襄碰上，盛福中规中矩地躬身向当朝丞相大人行礼，在无人注意的瞬间，二人的目光有刹那的交错。
“老臣见过皇上。”
张襄屈膝跪下“老臣办事不力，未能剿灭定危军，也未能替皇上擒住逃窜的东景质子月玦，老臣有罪，还请皇上恕罪。”
“张丞相平身吧，此事不怪丞相，要怪就怪杨暄那个贱人走漏了消息。”突然想到杨暄虽无意中偷听到他与张襄的对话，可他还未出宫就已被金吾卫捉拿，那又是何人给月玦通风报信？
秦夜轩唇角微动，想起一直站在月玦身边的那袭紫衣。
原来是他。
雪子耽。
只因先前他的注意力一直聚集在秦楼安与月玦身上，竟一直忽略了雪子耽。
想到他西风堂堂的国师大人，拥有帝王之相的紫瞳者，竟吃里爬外与月玦朝里朝外相互勾结，秦夜轩心中妒意又起。
“皇上，老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皇上。”
张襄站起身又作揖，秦夜轩却沉着一张脸好像完全没听到，他眼神微闪又凑近半步“皇上？”
秦夜轩轻啊一声回过神来。
“张丞相有话直言。”
虽然对于秦夜轩刚在的失神感到不解，可张襄对另外一件事却更加疑惑。
“老臣敢问皇上，为何一边命老臣率金吾卫前来城东招安定危军拦阻月玦，一边又下令中禁军前来。就算为了万无一失，可两军配合皇上也该提前让老臣知道中禁军从背后包围之事，又怎会瞒着老臣？在招安不成金吾卫与定危军拼杀之时，中禁军又为何迟迟不肯出手相助？”
在看到焰火升上空中，听到中禁军从背面包围而来的声音时，退守到城下却发现城门紧闭的张襄猛然间意识到一件极为恐怖的事秦夜轩想除掉他。
事实上张襄察觉的没有错，秦夜轩的后手，一开始的打算就是不仅要除掉月玦，还要除掉张襄。
金吾卫乃是皇宫守卫，长于宫中的秦夜轩最清楚其战力如何，张襄乃是年迈的文官，绝不是带兵打仗的好手，又知定危军乃前朝大萧旧部绝不可能效命西风的前提下，他让这样的将领率领这样的军队前来招安，无疑是送死。
一开始他的打算，就是借杨昭与定危军之手除掉张襄。
如此一来，张襄死在战事中，与他没有半点关系，除了除掉知道他弑杀兄长逼宫夺位的人之外，事后他再追封张襄一个身后虚名，这样还能再博一个贤君之名，何乐而不为呢？
可没想到张襄竟没死，月玦也没抓到。
秦楼安脸上露出一个极怪异的笑“张丞相误会了，朕一开始的计划里并未想到要调遣中禁军前来，只是见张丞相被定危军围困处境危急，才不得不将中禁军从城南调来替丞相解围。”
“从城南武校场到城东，最快也要一个半时辰，若非皇上提前安排，中禁军又为何能及时赶到且在烟花放出时立刻进攻？”
秦夜轩刚才的话漏洞百出，张襄当即更加相信眼前的皇帝是真的对他动了杀心，此刻他既恐惧害怕，又深觉不服不甘。
但激动之下，张襄却忽略了秦夜轩既然连个完善的理由都不肯拿出来糊弄他，难道还怕他听出破绽，还怕他知道他想除掉他吗？
“所以张丞相是在质疑朕的做法？还是朕的所有命令，都要经丞相大人过问之后才能下达？”